西门庆娶了丰满的李娇儿和骨感的卓丢儿后,一次醉酒,临幸了孙雪娥,把她升为四房,对于雪娥来说,这是幸运的又是不幸的。
雪娥是原配陈氏的丫头,被升为姨娘,当然是幸运的,靠男人成功改变了命运。
但是作为姨娘,她又是不幸的,本来是可以和其他的娘一样享福的,结果却整天围着灶台转,和丫鬟没大区别。
唉!真是娘的身份,丫鬟的命。这和春梅不正好恰恰相反吗?(前面写过)
作为西门庆的一个妾,每月只靠着一点月薪,如何与其他的娘子相处?
先看一下其他妻妾的财富来源。
逢年过节,衣服首饰,月银都是一样的,唯有正妻月娘稍多,平时的零花钱就靠自己的本事了。
吴月娘是当家的,不用说了,钱都在她那里;
李瓶儿带来很多钱也不用说;
孟玉楼除了带来不少钱,还管着账,多少能贪点,后来潘金莲都眼红,气的老三要把账给小潘管;
潘金莲更容易,缺什么,只要晚上撒撒娇就有了,这也是她霸着西门庆的主要原因;
李娇儿也管钱,但只是小钱,如工人的工资之类的,每次发工资,她就在上面凿下一点点,虽然不多,但多少也有点;
只有孙雪娥没有任何来源,否则她也不会看上来旺的小东小西。
一次聚餐,立马见分晓。
一天,几个娘凑钱请西门庆和月娘喝酒,李瓶儿出了一两二钱五,孟玉楼和潘金莲出了五钱,李娇儿下了下狠心,出了四钱八,雪娥无奈取下头上的簪子,也只有三钱七,她实在是拿不出钱来,后来其他娘轮流请客玩耍,孙雪娥都没钱参加。
穿着打扮更是一般,平时在家估计也不穿好衣服,李瓶儿第一次拜见她们时,唯独到了孙雪娥面前,见她妆饰比众娘又少又次,不敢拜,怕闹出笑话,问月娘:“此位是何人?奴不知,不曾请见的。”
月娘说:“也是娘哩!”
李瓶儿忙要行礼,月娘道:“你也不用客气,拜个平礼罢了。”
当时几个娘坐在那里喝酒,只有孙雪娥不敢久坐,忙起身去厨房。
这种场面经常出现,每次老爷和众娘子聚餐喝茶,递酒,都没有雪娥的份,偶尔有一次二次正规的家宴,如逢年过节,雪娥也是以婢女的身份,跪着递酒,喝完就去忙。
她的住房更是简单,就住在下人来昭的隔壁。一件厅,两件屋,一件放床的屋,一件放炕的屋,就三件平房,更别提有丫鬟了。
雪娥最大的优势是年轻,比潘金莲小四五岁,还烧一手好菜。
起初时,西门庆还是经常光顾她的,只是后来娶的一个个的都比她好,渐渐地也就冷落了。
当潘金莲刚进府时,西门庆每天都在她房里,孙雪娥比李娇儿吃醋明显,她常常去月娘跟前告状,挑事,想打压她。
结果被潘金莲在西门庆面前反咬她一口,害的两顿好打,从此把恨只得埋在心里,低调生活。
但还是没逃过潘金莲的报复,她竟然使西门庆剥夺了雪娥做娘的权利,摘了髻。
在宋惠莲的案子中,有人向大官人举报,说她与来旺有染,气的西门庆把孙雪娥打了一顿,同时摘去她头上的髻,教她同家人媳妇只在厨房走动,不许见人。这可是一下子打回原形。
那个时代,女人做了娘子就可以戴上髻,是用银子拔成丝作成的一个头饰,也是一个身份的象征。
这下连宋惠莲都不如了,宋惠莲勾搭上西门庆,不但走出了厨房,连手头也明显宽裕了,衣服首饰增加不说,零食散银从不断手。还差点带上了髻。
一次两人搂在一起时,宋惠莲对西门庆说:“爹,你许我编髻,怎的还不替我编,这时候不戴,到几时戴?”
西门庆道:“不打紧,我明日拿八两银子,教银匠替你拔丝去。”
回过头来看孙雪娥,一次和宋惠莲吵架时,雪娥道:“你想你家旺哥,早干嘛去了?如果不是你做了不该做的时事,他现在还不是好好地在这里?”
宋惠莲跳起来骂道:“管你什么事?你跑来浪声喋气的!他即便因为我出去,你又为了什么来?以为我不知道吗?平时只是睁一眼闭一眼,你倒反过来找我来了!”
雪娥大怒,骂道:“贼奴才,养汉淫妇,如何扯上我?”
惠莲道:“我是奴才淫妇,你是奴才小妇!我养汉养主子,强如你养奴才!你背地偷我汉子,你还来自家掀腾!”
这戳到雪娥的痛处,急的一个巴掌打了过去,惠莲可不是善茬,两人扭打在一起。后被众人拉,月娘骂才止住,走开。宋惠莲更是气上加气,上吊身亡。
西门庆更是懒得见孙雪娥。
就在一年四个月后的一天,西门庆来到了雪娥的房间,这可是天大的意外,这次他怎么了?
这天是西门庆生日的前一天,家里来了好多客人,大娘房里有吴家媳妇,二娘房里有桂姐,三娘房里有杨姑妈,五娘房里有潘妈妈,六娘房里有吴银儿,雪娥房里有个唱曲的盲女。
西门庆在前面陪着亲朋好友饮酒,喝的酩酊大醉,晃晃悠悠朝后面的孙雪娥房里走去。
雪娥听说大官人要来她房,正在厨房忙乎的她,慌的两步并一步回到房间。
房里本来还有个盲女郁大姐,雪娥赶紧把打发到玉箫房里去了。
刚打发完,就听见他的脚步声,连忙向前接了衣服,一边把他安顿在椅子上坐好。
一边收拾房间,擦抹凉席,熏香洗澡,扶到房中,上床休息,西门庆见孙雪娥忙前忙后,一点不得空,问她:“我看你这么忙,干脆让大娘寻个丫头给你。”
孙雪娥故作客气地说:“不用了,我反正一天到晚也没时间在房里呆,只有晚上回来睡个觉罢了。”
一夜无话。
次日,是西门庆的生日,来了四个唱曲的,其中有个新人洪四儿,在后面孙雪娥房里坐了一会。
因为到处都是男宾,家里的女眷不敢乱走,都来到李瓶儿房里玩。
这时洪四儿也来到了六娘房里,桂姐问她:“你去哪里了?”
“我在四娘房里。”
潘金莲听了,望着孟玉楼,李瓶儿笑,问洪四儿:“谁对你说那是四娘?”
另一个唱的懂娇儿说:“我们在她房里,但都不认识她,便问她:‘不知道娘是几娘,我们好给娘磕头哩!’,她便说:‘我是四娘’。”
金莲道:“好不要脸,自己称自己是四娘,这一大家子,谁把她当过四娘,谁又叫过她四娘,真是笑死人了。汉子就在她屋里睡一晚上,得了点颜色就想开起染坊来,不是我们有客人,哪里轮得到她。”
玉楼说:“你没看到她早上起来后,爹刚走了,她就在院子里呼张唤李,嚣张的很!”
金莲转身问小玉:“听说,你爹对你大娘说,要给她寻个丫头,有没有这回事?”
小玉说不知道。但是潘金莲知道了,那肯定是玉箫对她说的,说明西门庆确实对吴月娘说了,但吴月娘就跟没听见一样,压根没寻丫头给雪娥。
金莲又对桂姐说:“我们各房如果不是有客人,爹是不会去她那里的,我们也不是背地里说她坏话,是她这个人嘴巴太伤人了,惹得我们都懒得理她。”
真是: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第二天,三娘,四娘,桂姐,吴银儿和西门大姐没事在花架下摸骨牌,玩耍*酒,谁输一牌谁喝一杯,结果孙雪娥喝了七八杯,她自知里面有*,不干了。人人都欺负她,连同外来的妓女也不尊重她,这个娘做的也是太失败了。
《金瓶梅》是我国文人独立创作的第一部世情小说,在明朝的四大奇书中,《三国演义》、《水浒传》、《西游记》都是由民间传奇、神话故事改编而成。《金瓶梅》故事虽来自《水浒传》中的“武松杀嫂”片段,但小说情节与《水浒传》交叉的部分少之又少。
它最大的诟病是书中出现了几千字少儿不宜的内容,在长达一百多万字的长篇小说中,这部分内容可以忽略不计,可如果彻底删除,会影响小说的连贯性。即便是少儿不宜的内容,也写得精妙绝伦。
评价任何一部小说,最核心的还是人物形象塑造。人性是复杂的,《金瓶梅》最可贵的地方在于真实,它将人性的贪婪揭露得体无完肤。西门庆是个恶霸,是个纯粹的坏人,即便如此,他也没有泯灭人性。
对穷得叮当响的小弟常峙节,西门庆伸出援助之手。对几次欺骗他感情的粉头李桂姐,并没有伺机进行报复。相反在李桂姐牵扯上官司时,他还利用权势对其进行搭救。
《金瓶梅》问世之前的古典小说,人物形象太过于脸谱化,非正即邪。从人物形象塑造上来说,它打破了以往小说中的僵化思维。
《金瓶梅》是第一部以描写家庭生活为题材的现实主义巨著。我们熟知的《红楼梦》一书,正是受到了《金瓶梅》的影响,可以说,没有《金瓶梅》,就没有《红楼梦》。《金瓶梅》写的是市井百姓的日常生活,而《红楼梦》写的是贵族家庭的日常生活。历朝历代都有自己的史书,但史书历来只记朝内之事和天下大事,很少有详细记载古人日常生活的。《金瓶梅》为我们打开了一扇时空之门,去了解宋朝乃至明朝的百姓生活。
鲁迅先生在《中国小说史略》中写道:“作者之于世情,盖诚极洞达...同时说部,无以上之”。郑振铎说:“如果净除了一切秽亵的章节”,《金瓶梅》“仍不失为一部第一流的小说。”
因此,我向读者推介《金瓶梅》这部小说,许多出版社出版的都是把淫秽描写删除了的,阅读没有问题。我们能够从中得到一些鉴戒,同时也能认识到小说的批判意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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